“世界是混沌的,沒人能預判未來。我們能做的是保證有一個好結果。你如果要求路徑正確,我覺得是不是有點幼稚?互聯網20年存活下來的公司只有個位數,幣圈也一樣。跟大家走一樣的路一定會死,我們只能選擇不一樣,在某些時刻做一些少數人判斷。這會顯得很奇怪,但它是存活的關鍵。“
20日晚上9點,杭州的夜有點涼,在Citigo酒店的大堂,伴著迷離的燈光和不停歇的音樂,我與何曉陽進行了一次詳談,關于Lambda、關于分布式存儲,關于創業,何曉陽幾乎有問必答,和盤托出。
何曉陽早在2008年創立藍海訊通OneAPM,2016年該公司登陸新三板。2017,他離開OneAPM并發起Lambda,這是一個分布式存儲項目。
2018年,與Filecoin對標的Lambda先聲奪人。2018年12月,其代幣LAMB登錄交易所,暴漲百倍。2019年,Lambda喜憂參半,何曉陽也成為幣圈”話題人物“。近日,這個項目從單通證升級為雙通證,經濟模型幾乎推倒重來。
何曉陽,這位從互聯網時代走來的連續創業者,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的結合體,他到底在想什么?
Lambda,成為全球第一個把存儲網絡做出來的項目
“我們的愿景是做出全球第一個分布式存儲網絡,它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第一個落地的。”
分布式存儲領域的明星是基于IPFS(星際網絡協議)而做的激勵層項目FileCoin,但在胡安領導下,這條公鏈頻頻跳票,不能落地。何曉陽認為Lambda是一個妥協版的、更加偏向于工程實現的FileCoin,算是后來居上。
Lambda到底做了什么?
何曉陽說,2018年只做了一件事情——時空證明算法(PoST)。該算法基于數據完整性(PDP)和可恢復性證明(POR),它的價值在于確保數據以安全可靠的方式存儲在Lambda系統中。2019年,上線主網。
Lambda主網分三個模塊。第一,擁有出塊節點的共識網絡,該網絡采用VRF+BFT共識算法;第二,存儲網絡,由存儲礦工構成;第三,時空證明算法。礦工通過時空證明算法提交存儲數據的完整性證明,共識網絡的節點負責驗證,當確認礦工完成存儲任務后給礦工發錢(Token)。
9月,Lambda共識網絡上線,目前大概有60個節點。10月底前存儲網絡上線,目前約有10000個存儲礦工,10月之后主網正式上線。之后,整個Lambda系統啟動并進入正常運營狀態。
它和以太坊2.0有相似的地方。以太坊2.0的信標鏈(Beacon )是基于PoS的共識網絡,2014條分片就是干活網絡,負責記賬,最終則提交至信標鏈完成同步。同樣有三個模塊。
“PoW里,共識和工作在同一個鏈上,這個鏈接就不能干活了(效率低),假如你想讓這個系統能夠干某些工作,比如存儲,你勢必要調整它的共識。”
在何曉陽看來,現在的區塊鏈生態偏向于金融和數據,Lambda是要打通數字世界的隔離,讓存儲、網絡、算力、數據等融入區塊鏈生態。Lambda主網的上線具有探索意義和價值。第一,證明分布式存儲是靠譜的。第二,共識網絡+存儲網絡+時空證明可以啟發更多人做更多創新。其它公鏈可以參考這種這種結構。
雙通證誕生,經濟模型推倒重來
在Lambda此前的白皮書里,它是一條單通證公鏈,即只有LAMB,存儲網絡上線后,它將誕生第二個通證——TBB。
何曉陽認為,單通證是有問題的。
第一,單通證下數字貨幣跌起來沒有剎車。代幣下跌,算力下跌,用戶進一步拋售,波動將非常劇烈。
第二,單通證沒法同時承擔流通(貨幣屬性)和所有權(權益屬性)兩種職能。前者類似貨幣,后者類似股權、分紅權。
“哈耶克在《貨幣的非國家化》中說,貶值的貨幣一定會被市場淘汰。當你把貨幣屬性和權益屬性放到一個Token上,它不可避免會下跌,因為任何權益者拋售都會帶來幣價下跌。”
何曉陽認為,單通證只有在不承載某種實際業務時是有效的,比特幣、門羅就是如此,它們就是貨幣,不代表其它權益。通證要是在公鏈里承擔某種職能,單通證就不好用了。
以Lambda為例,存儲礦工提供存儲空間并擁有挖礦權,用戶又要購買存儲空間獲得使用權,這就是明顯需要雙通證的情形。
“我們本質上是個業務系統。業務是提供存儲,數字貨幣在我這里只是一個媒介、工具,區塊鏈是我所使用的技術。我們本身不是要制造數字貨幣,我們本身是要提供存儲服務。”
正因如此,面世一年后的Lambda開始”轉型“,LAMB負責流通,TBB則是錨定存儲資源的數字貨幣,對應存儲網絡中礦工的存儲容量和存儲挖礦權益。
“公鏈不是真的想落地,純粹發個空氣幣,那你用不到雙通證,你也感覺不到這一點。此前沒有原生的數字貨幣被用在業務系統中,存儲是第一個。”
何曉陽甚至覺得,雙通證都不一定完美。存儲涉及延期交付,用戶購買一個月存儲空間,他不是一次性付款,而是每天連續小額付款。這個過程中,負責流通的LAMB會有漲跌波動,這會引起供需雙方的矛盾。實際上,在其它一些模型中,負責流通的代幣更像是穩定幣,需要維持一個穩定的價格。
白皮書不能改是愚蠢的,區塊鏈在探索中前進
從單通證到雙通證,公鏈還能這樣改?何曉陽說:“大家覺得我們老變來變去,但我們需要獨裁,我們要承擔足夠多的責任。主網上線是一個標志,此后所有事情都將由節點投票決定。”
何曉陽也認為,Lambda的技術路線沒有變,僅僅是經濟模型變了。
“技術上我們遇到了很多挑戰,我一度懷疑自己寫了一堆垃圾代碼,但今天我們發現當時吹的牛都能實現,可對經濟激勵的認知不夠。”何曉陽說,分布式存儲并不容易,明星項目FileCoin一直沒有完成,除了巨大的工作量,還有就是難以預計的工作難度,這是非常現實的挑戰。
“17年時,大家覺得白皮書寫了就不能改,這是很愚蠢的,誰能保證自己是永遠正確的?對一個項目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是對的,歷史上對不對沒那么重要。我們不會堅持錯誤的路。”
“區塊鏈一定是在探索中前進,包括學術的,金融的,以及技術的。一個東西沒有人能夠預想好所有的東西,它本質是一個混沌系統。公鏈雖然可以有所謂的幾年規劃,但事實上回過頭看曾經的很多假設都是錯誤的。但我認為它總能夠變好,它更像一個自組織的有生命的集體。”
七大生態,Lambda的分布式存儲落地之旅
“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是說,怎么讓我們的每一個Token有價值。”
為了讓Lambda更有價值,何曉陽設計了Lambda的七大生態。分別是應用落地、投資人合作、合作伙伴、項目群、節點及共識峰會、合伙人節點和礦工。
Lambda給出過一個數據,應用落地這塊有67家簽約用戶。投資方有23家機構。合作伙伴大概是10個。項目群,包括像康波交易所等有4個。共識節點60個。合伙人節點約30家。質押存儲空間的存儲礦工約1萬人,其中,礦工提供的存儲空間已經達到了320PB。
這七大生態涵蓋Lambda完整的發展階段,可以看到,礦工、共識節點是公鏈的基礎。合伙人節點不是真節點,它更像做市場的生態建設者,不參與共識。共識峰會完成真正的社區治理,投資人和合作伙伴是生態里的合作方。何曉陽希望從這七個角度入手,最終推動Lambda這條分布式存儲公鏈的落地。
何曉陽說,與純粹交給社區去完善生態不同,Lambda傾向于做一個Demo,然后讓合作伙伴在Demo的基礎上做創新,完善生態。
比如,如何讓分布式存儲用起來?Lambda首選的方向是2B業務。在互聯網金融領域,企業有存儲冷備份數據(如歸檔日志)的需求,云存儲太貴,磁帶存儲容易丟失,Lambda可以承接這個細分市場的存儲需求。太平洋保險、民生銀行等都是Lambda的合作伙伴。
比如,他們將和合作方億方云推出一個基于分布式存儲的電子化網盤,它是一個區塊鏈版的百度云盤。
再比如,為了讓LAMB流動起來,他們和渦輪網絡、康波交易所、九頭蛇等項目組成項目群,推動生態發展。
混沌的世界,追求正確結果,而非過程
“我覺得現在才區塊鏈3.0,最起碼到6.0、7.0,甚至8.0的時候,分布式存儲才會真的好用。”
在何曉陽看來,分布式存儲一方面缺好的技術,另外一方面還是和市場需求有關。
“當你Care個人數據的時候,比如你的一個數據值100美元,那你自然會把它存到分布式存儲里,可惜我們還沒到那個階段。我們做分布式存儲一定是超前的。”
“今天,區塊鏈受制于技術,有很多瓶頸。但它不是完全的老技術,不是沒事情可做,而是太多事情沒人做。我們希望通過Lambda在技術上往前走的一小步,讓大家看到至少Lambda是不一樣的。“
2019年,市場對Lambda,乃至對何曉陽都有一些負面消息。面對這個問題,何曉陽頗為開放。他說:“我們能做的事情第一是活著。第二是在車上待足夠長的時間。第三,我們認為這個世界是混沌的,沒人能預判未來,我們追求的是正確結果。”
來源: Lamb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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