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杰
阿里云越來越喜歡講”操作系統“的故事了。
9月17日,在2020云棲大會上,阿里云智能總裁張建鋒展示了阿里云基于飛天超級計算機的數字原生操作系統,基于“云+數字原生操作系統”的新型組合,被張建鋒稱為「阿里云2.0」。
此次云棲大會最大的一個不同在于,阿里云在此前“云釘一體”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云端一體”,也就是將云計算的“無限算力”加持在終端硬件產品上。
張建鋒手中的云電腦“無影”,以及隨后展示的末端物流配送機器人“小蠻驢”,既是這種“云端一體”的現實范本,也蘊含了阿里云變革終端的野心。
張建鋒認為,未來的電腦,主體都在云端,個人終端都只需要操作系統,在云計算算力共享的基礎上實現算力自由;此外,他還介紹,達摩院同步推出了一個智能機器人平臺,平臺沉淀了智能機器人的通用能力,支持快速開發安全巡防、機場服務、防疫消殺、景區導覽等多種場景機器人。
阿里云的變革,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國云計算行業的發展沿革,在外界關注超級計算機、數據中心、芯片等硬件的當下,阿里云走的更遠,將“云釘一體”、“云端一體”當作了其云計算操作系統的核心。
這在某種程度上,讓我想到前兩天萬眾期待的蘋果發布會,大家既是在蹲守新款 iPhone(雖然被鴿了)、iPad 等硬件,也對 iOS 14這個大版本迭代充滿期待。
雖然具體業務看似天差地別,但軟硬件一體化,已經成為科技公司不言自喻的一種默契,阿里云的“操作系統”正在向蘋果看齊。
今年蘋果WWDC2020線上發布會上,蘋果正式宣布未來蘋果的Mac電腦產品將采用蘋果自研的處理器芯片 Apple Silicon,基于蘋果自研的處理器平臺的 Mac 將可以運行 iOS 以及 iPad OS 上所有的 App——
兼容,這是蘋果在實現自家產品硬件全線控制權后最明顯的變化,打通硬件產品的軟件互通對第三方開發者意味著開發難度降低、工作量減少,而這也是操作系統繼續繁榮的根基。
另一方面,云計算的誕生得益于Linux系統在互聯網服務器中的普及,算力資源共享成為現實后,云計算在應用層面也面臨著操作系統層面需要重構的考驗。
因而,云上操作系統就成了云計算發展的必然。
未來的云計算廠商需要進一步輸出云計算的服務能力,具體落實在兩個層面,一是操作難度不斷降低,讓每個人都能夠方便快捷地使用云服務;二是提供開放便捷的應用開發服務,降低開發門檻,形成完善的開發者生態。
從這個角度看,阿里云與蘋果或許會是殊途同歸的。
A
過去十幾年,亞馬遜云為首的云計算新勢力進一步掃除了云計算社會化應用的障礙,阿里云從提出“去IOE”之后在硬件基礎設施、核心技術能力研發上也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其國內近半、亞洲第一的市場占有率就是有力的證明。
早期,阿里云主要的客戶是互聯網企業,某些企業的業務甚至完全是搭建在云服務的基礎上的,這種企業對云計算的認知和遷移能力都很強。
但隨著云計算不斷深入傳統IT的領地,阿里云需要面對越來越多較為傳統的企業,這些企業的IT服務往往依賴ISV服務商,對云計算的應用既缺乏能力,意愿也不強;而中小企業則對成本、操作難度、響應速度等有著更多考量。
這個時候,更需要一套標準化、拓展性強、可定義的操作系統,落實到具體用戶能感知的層面,這套系統必然要在易用性上不斷下探,將使用門檻不斷降低——任何技術普及的最明顯標志莫過于,易用性下探到個人使用層面。
阿里云將這項重任放在釘釘身上,自2019年6月釘釘并入阿里云以來,阿里云開始大談“云釘一體”,將釘釘在阿里云的戰略定位上升到操作系統層面。
這跟微軟以Windows、Office365連接政企客戶推動其云服務Azure發展有相似之處,但又有所不同,微軟的云計算服務一貫以公司、企業為主體,而釘釘的直接使用群體是更為具體的個人。同時,由于釘釘基于移動端的使用體驗是端到端的直連,能夠天然打通B端客戶與C端用戶——
這意味著,通過云釘一體、云端一體,阿里云的使用門檻直接降低到了操作智能手機的難度,即點即得。
就像張建鋒講的:“點一下手機里的釘釘應用中心,成為管理一個企業、管理一座城市的新方式。”
某種程度上,這種操作方式的變化是從2007年喬布斯展示出世人驚艷的初代iPhone開始的。彼時的商業智能手機還是Windows mobile一家獨大,尤其是微軟基于其PC操作系統開發的Windows CE,但其嵌入式的定義既導致軟件開發困難,也使其在移動端的操作體驗極差。
2007年喬布斯展示初代iPhone初代 iPhone 最大的變化就是全觸控操作的設計,除了電源、音量等少數功能鍵,初代 iPhone 實現了所有操作全部通過滑動、點按屏幕完成。
這與張建鋒提到的,基于云的“數字原生操作系統”異曲同工,他展示的這個系統能為企業、個人與云計算的交互提供全新的圖形操作界面,這種操作方式的變遷對云計算來說,就像把一臺代碼指令的DOS系統計算機升級為圖形界面的計算機。
“不需要懂代碼,點一點圖形界面就能搭建自己的應用。”這是張建鋒口中云2.0時代與云1.0時代最明顯的差別。
從1984年Mac OS System 1.0給PC端圖形操作系統帶來的劃時代變革,到初代 iPhone 取消實體鍵實現“點觸式操作”,數字操作系統的演進都是在易用性上不斷進化。
云計算越來越普及,甚至直面個人用戶的今天,云計算操作系統,同樣需要將使用門檻不斷降低,提高云服務的便捷性和可靠性。
以釘釘為例,阿里云通過釘釘將自身的云服務、數字化、智能化融入到個人用戶的日常工作、學習中,釘釘就不僅僅是一款即時通訊應用,而能夠在組織數字化、辦公場景拓展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同時也極大地降低了云計算的認知和使用門檻。
用戶不再需要知道云計算是什么,原理是什么,怎么搭建維護,便能夠使用云計算提供的種種服務,這便是“云釘一體”的現實含義。
B
今年的云棲大會上,張建鋒還透露了一個數據,釘釘上很多企業搭建的應用已經超過了1000個,釘釘超過1500萬家的企業客戶中,有1300萬家企業是中小企業。
在社會經濟的數字化轉型中,中小企業往往被認為是“船小好掉頭”,但受限于自身IT能力不如大型企業完善,反而在數字化轉型中更加依賴于外部通用解決方案。
市場咨詢公司AMI-Partners對11個國家/地區進行了研究,重點分析了經濟如何影響中小企業對IT的看法、使用和購買行為。
這項研究最重要的成果之一是,全球中小型企業的數量激增,現在顯示出人們對托管服務和SaaS的濃厚興趣,中型市場公司計劃將存儲,安全和電信等特定IT需求外包的計劃也急劇增加。
中小型企業的付費意愿和能力比較低,很難負擔云計算的標準解決方案,因此,免費開放、通用、模塊化的解決方案成了最受歡迎的云服務類型。
這種路徑,同樣是個人操作系統走過的路,最早的計算機操作系統不僅使用操作門檻很高的代碼指令,并且不同企業、組織間的操作系統甚至存在很多差異,這進一步造成了計算機普及的難題。
當年的Mac OS、iPhone OS之所以能夠成為當代最成功的操作系統,就是深度定位在通用操作系統上,不僅在圖形操作設計的基礎上,提供了通用軟件服務,還開放了應用開發平臺,讓開發者從系統生態內的軟件開發中獲益,從而促進其應用生態的發展。
通用性,是蘋果應用生態的最大特點之一,如今的蘋果甚至要打通iOS、iPad OS、Mac OS三種不同定位和應用場景的硬件系統,App Store 的三端同一已經是一種必然,基于蘋果操作系統的功能拓展,幾乎全部都可以從 App Store 獲得。
阿里云向蘋果看齊的另一重表現還在于,對開發生態的重視。
張建鋒認為,過去做軟件開發高度依賴硬件,軟件工程是致力于軟件的組件化,從而提高開發效率,但云計算時代的軟件開發應該更進一步,把云服務、數據化、智能化、移動化的能力都作為一種組件,重新定義“數字原生的操作系統”上的軟件系統應用的開發方式。
“我們希望,你要新建一個APP,新建一個應用,應該用非常方便快速的方法構建出來。”他認為這比以前簡單的操作系統定義應該更寬泛,不僅是一種系統的能力,而且是一種組件的能力、組織的能力、技術的能力。
以云釘一體、云端一體為落點的云計算操作系統,帶來的客觀要求就是,需要在通訊、協作、管理等基礎服務上,滿足不同政企主體更加差異化的需求和拓展支持。
2016年底,浙江提出“最多跑一次”的政務服務改革,浙江地方政府在阿里云的技術支持下,推進的“一窗受理”式服務模式,有效地提高了政務服務的辦事效率。
在2020云棲大會“政府數智化轉型”專場上,政務釘釘宣布升級為2.0數字協同平臺,新版政務釘釘以“事項”為中樞驅動。IM、文檔、日歷等功能更將結構化,幫助政府公職人員快速聚焦重要工作內容,處理緊急任務,大幅提升工作效率。
目前,釘釘模板中心按照用途分類、行業專屬,提供了上萬個細分的免費開發模板,覆蓋全場景的辦公服務支持,這是阿里云實現“云釘一體”戰略中應用大爆炸的一種體現。
張建鋒稱,云與大數據、新型協同移動辦公,不僅是讓企業自己本身提高效率,最大的貢獻是讓企業、組織變得更為敏捷,更容易開發應用,它意味著更容易去做創新,從而帶來更大的社會協同效應。
C
今年7月中旬公布的阿里財報顯示,阿里巴巴上市公司所涉及的6大塊業務中,增長最快是阿里云,年收入破400億元,同比增長62%。
事實上,近年來,馬云、張勇不斷向外界透露,阿里不是電商公司,而是大數據驅動下的科技公司,是互聯網時代的基礎設施公司。工業時代的基礎設施是“石油、引擎”,互聯網時代的基礎設施就是數字化支持服務。
張建鋒曾表示,在數字經濟時代,數據成為社會經濟發展的新生產要素,云智能是新基礎設施,這種基礎設施(Infrastructure)的定位,首先是在阿里巴巴內部完成的。
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阿里巴巴核心系統在2019年雙11前已經實現了全面上云,這既標志著阿里云在核心處理能力上已經足以完勝阿里巴巴這樣一家萬億美元數字經濟體的信息化要求,同樣也意味著阿里云還會繼續深入參與到阿里幾乎每一條業務的變革中。
剛剛發布的訊犀“新制造”平臺,是淘系電商深入制造業,實現供銷一體的前奏,其中阿里云發揮的作用也不容忽視。
2017年,阿里云就在廣東建設了工業互聯網平臺,根據企業需求與場景,深度再造ET工業大腦。
2018年,阿里巴巴淘工廠聯手阿里云LOT團隊走進車間,通過部署LOT設備數字化改造服裝廠,同年,阿里發布ET工業大腦開放平臺,目前,阿里云已經幫助了數十個行業的數百家企業完成了數字化改造。
阿里云已經打通了所有阿里系的服務,制造端的數字化、智能化變革只是其一,“小蠻驢”物流機器人就是成長在阿里核心商業這個巨大試驗場上的新物種,改造末端物流配送,降本增效是阿里云發揮自身拓展能力的又一個重要戰場。
從更現實的角度來看,阿里云對阿里巴巴的貢獻也正在不斷攀升:
今年上半年阿里云營收達245億元,市場份額連續四個季度上漲,高盛、摩根大通等多家機構再次上調阿里云估值至千億美元以上,其中高盛上調阿里云估值至1238億美元。
以較少份額的營業額,貢獻絕大部分利潤,已經成為亞馬遜、微軟兩家云服務巨頭萬億美元的的估值強勁支撐,2019年亞馬遜來自AWS營收達到350億美元,其運營利潤高達92億美元,占全年總利潤116億美元的80%(上一年度為62.5%)。
云計算具有典型的規模效應,全球云服務商的格局已經基本形成,亞馬遜AWS、微軟Azure、阿里云、谷歌云這4家云服務商共占了全球云計算六成市場份額。
阿里市值能否還有足夠的動力邁過萬億美元門檻,或許也將越來越倚重于阿里云業務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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