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如今最家喻戶曉的科技概念,人工智能一定會獲得提名。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降,人工智能相關的技術突破層出不窮,Siri,AlphaGo,機器翻譯,精準推薦,一次次刷新著公眾認知。曾經只在百科全書中暢想的場景,從未離我們如此之近。然而,在人工智能成為一門“顯學”之前,有一批清華人,已經默默耕耘了將近40年。
成立于1958年的清華大學計算機系,彼時稱為自動控制系,雖然幾經系名更迭,卻擁有著讓他們自豪的傳承和文化。
2002年前一直住在九號樓(9#)的他們,把自己的院系稱為“酒井”。曾經水木清華BBS流傳的所謂“貴系”,也是計算機系的戲謔自稱。而今天,我們就來講一講清華計算機系和人工智能的故事。
01
1978年3月,作為恢復高考后清華第一屆學生,馬少平考入清華。在77級恢復高考的同學中,比正常應屆生還小些的他尤其顯眼。
那時,計算機系還叫電子工程系,但已經在1979年開設了《人工智能導論》課,油印課本是當時的清華老師一點一點結合國外教材編印的。現在已是中科院院士的計算機系張鈸老師遠赴重洋,研究歸國,一點點帶領人工智能學科的組建。在日本訪問工作期間,日本機器人工業的成果更是給馬少平老師巨大的沖擊。
艱難而執著地追趕,是馬少平對那個時代記憶的主色。現在,已經是清華計算機系教授的馬少平繼續堅守著三尺講臺,傳承著《人工智能導論》,這門國內高校開設最早的人工智能課程之一。
年輕的馬少平老師
80年代末,計算機系人工智能方向組建起了”智能技術與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人智所。然而那時的人工智能,即使在國際學科發展中也乏善可陳,更不要說從零起步的國內。正如馬少平所說:“連小平同志寄語’學計算機要從娃娃抓起’的那個同學,后來不也沒有來咱們系嗎?”
02
1996年進入清華的周楓,常常想起當年在科協一起給宿舍樓組建局域網的經歷。
那時宿舍區還沒有網絡,主樓后的開放實驗室是清華人接入互聯網世界的唯一渠道。計算機系同學們計劃將宿舍同互聯網連接起來。他們得到了老師的大力鼓勵和支持。
“這也是清華最特別的地方,如果你把很多不同組織對比起來看的話,清華在這方面是非常突出的。老師們都非常懂行,而且非常支持各種各樣的創新。”
要到一筆資助,自己研究怎么組裝,自己做網線頭,自己鉆孔,干一個星期,小小的宿舍和互聯網從此緊緊相連。
(計算機系學生科協logo)
那是一個BBS和email的時代,大家如饑似渴地享受著信息互聯帶來的便利,周楓有了自己的hotmail,5位數的用戶名,可以給感興趣論文的作者發郵件,這種體驗令他記憶猶新。
他們還有了自己的酒井BBS。現在登錄酒井BBS,還能看到當年爭鳴和交流的遺跡。他們在上面討論時事、身邊事、功課,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周楓至今收藏著當年BBS內容編撰的文集。
(bbs的老故事)
計算機系的女生們常常需要到九號樓上網,周楓做系科協主席時,在七號樓和九號樓之間架起了網線,網線連起了計算機系,也連起了周楓和妻子莊莉。
周楓和莊莉同級同班。他們的新生舞會是在食堂舉辦的,二十年前的同學采用了把桌椅移走,在食堂辦舞會的實用主義策略,舞樂輕揚,桌椅環繞,四方喧嚷,那是兩人的初識。
但他們真正認識是在高數課上。他們一起被叫到黑板前寫答案。
“大家基于高中的習慣,一度還是很關心成績的,每個班考試比較好的幾個人會比較熟,都會知道,我們倆是第一、第二這種情況。”
后來,各種各樣的事他們都會碰上。
“其實我覺得大學是找到心愛人的很好的環境,或者甚至是最好的環境。”周楓笑著說。大二的他們,常常會在三教前的小廣場一起自習。周楓回想起一次非常“羞辱”的經歷,“去參加北京市物理競賽然后就發現全不會,完了之后莊莉說好容易。”
周楓和莊莉分別于1999年,1998年獲得清華大學本科生特等獎學金。而當年,這項榮譽每年只授予5名清華本科生。
說回人工智能,周楓清楚地記得當年舉辦智能體大賽的點點滴滴。當時,智能體大賽還不叫這個名字,只是清華眾多科創比賽中的一個普通的軟件競賽。缺少特色、反響平平的現狀,令周楓不太滿意:
“那時候非常流行紅警,98、99年之后大家又開始玩星際,大家玩紅警就會想到說怎么自動對戰,怎么取勝,但是課上學的AI就基本是關于邏輯推理的部分,如果能做游戲AI就很好玩。”
他們干脆地確定了比賽的主題:坦克對戰。拉贊助,畫海報,搭框架,寫代碼,莊莉甚至聯系到了中央電視臺的采訪。決賽時,在主樓的觀眾人山人海。周楓還展示了當時的照片:
科協同學手繪的海報
主樓比賽時熱鬧的景象
(格子襯衫穿越時光,是“貴系”的獨特標志)
第二年,他們把比賽更名為“智能體”。“智能體”(Agent)是人工智能的術語,表示那些獨立的能夠決策并可以同環境交互的實體。
或許他們自己當時也沒有想到,智能體對抗的主題將會一直傳承20年,成為計算機系同學的人工智能啟蒙課和一代代計算機系科協同學的集體記憶,激勵了一代代同學選擇了人工智能的道路。
后來的事情,在追溯中國互聯網史的文章中,已經是耳熟能詳。163郵件,網易有道……現在的周楓已經是網易高級副總裁,有道CEO。追尋初心,他們還在探索如何用包括人工智能在內的新技術帶給世界更多的可能。
03
搜狗的CEO王小川,是計算機系同學倍感熟悉的名字。除了2017年去紐交所敲鐘,他幾乎每年都會參加計算機系的學生節,一起欣賞同學們編演的節目。慶祝AlphaGo戰勝李世石,他給全體員工設立了一個新假期叫“狗勝節”,也被公眾津津樂道。
他和周楓同級,長期電燈泡的經歷帶給了他堅強的內心。
“因為我們仨(王小川,周楓,莊莉)那時候是一個隊的,參加一個好像是數學建模比賽,然后三個人輪流干活,他倆就能一起玩了,郁悶死了。后來拿了一等獎。”
王小川在紐交所敲鐘
說起校園生活,他還依稀記得當年和同學一起通宵,一起在戶外看電影時的興奮激動;而當年放電影的地方,如今馬上要建成出土文獻保護中心。
“有一次活動放電影,就是投影投在大屏幕的那種,放三場,而且放通宵,特別酷。因為以前讀書的時候都是有按時熄燈這些東西的,突然被鼓勵著放電影放三場,還能熬夜看,這個就很興奮。”
那時信息的匱乏和網絡的珍貴,是現在難以想象的。獲得過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的王小川,也是在清華才正經接觸起了互聯網。開放實驗室給他們展現了更大的世界,之后這種驚喜還將被他們帶進九號樓的宿舍里,也帶給千千萬萬的普通人。
現在,開放實驗室在清華同學中的記憶,只剩下軍訓選課的點滴留存,只有校園卡充值“開放實驗室機時”的選項,仿佛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最早的時候,同軸線的穩定性特別差,因為網絡是環形的,一個點有故障之后,整個網絡就出故障了,那時候大家玩紅警,那時候還不是紅警,是沙丘吧,經常玩玩就卡了不動了,大家就很沮喪。后來互聯網連好,能夠連出去了,特別興奮,坐在寢室里面能夠收郵件了,雖然需要配置一大堆東西,但畢竟在寢室里面能收郵件了。我當時記得我的表哥是在加拿大,給他發郵件回封郵件,那個興奮度溢于言表,就像一直吃糠的人吃上了大米一般。”
當時的王小川或許已有感覺,自己正參與著這個偉大事物傳播和書寫的歷史行程。
古老的游戲——沙丘
互聯網的迅速發展帶給了計算機系青春空氣,讓它在眾多工科院系里獨樹一幟。
“我們那會兒實習挺多的,據說頂峰的時候三分之一的計算機系同學都跑到ChinaRen去干活去了,經常老師上課下面同學都不在。計算機系相當于是比較新的系,就比較容忍,老的系可能都得處分記過。”王小川這樣回憶。
周楓也經常憶起當年盛況。“互聯網發展初期,缺乏有專業技能的一大批技術人員,最好的高校的一批學生就成了這個過程中間學習能力最強的一批人,所以就會出現大三的學生負責整個公司的技術這樣的事情。當時課上的隨堂小測驗很多同學先掏手機不掏筆,甚至成了一個段子,因為大家需要掏手機把校外實習住宿的同學叫回來測驗。”
周楓當時的實習月薪已經上萬,彼時的北京房價才兩三千。他的好幾個同學用實習工資買了兩三套房子。
回憶大學的日子和智能體競賽的點點滴滴,王小川感覺一切都歷歷在目。
“我們最后就做成像坦克的比賽,每方5個坦克,如果完全適時坐標運算的話運算量太大了。當時我就說,看著好像是一個無縫,沒有棋盤的,但背后其實一格格的空間,原來搞OI(信息學競賽),我很知道怎么使用運算力,然后就把它變成一個看著效果很好,但實際背后很精簡的一個模型,其實復雜度也很高了,因為每方控制5個坦克,坦克有前進、后退、左轉、右轉,這是4個動作,同時還有另一個動作,炮塔的左轉、右轉,還有開炮。另外炮的距離是你視線的兩倍,意思是你要打到你看不見的地方去,你還需要配合,一個坦克看見了,另一個坦克可以打,是做這么一個游戲的設計。那會兒全靠自己開發,配音也是自己去搞,特別辛苦。”
第一代智能體
以游戲為載體,人工智能為核心,在周楓和王小川的統籌下,智能體競賽收獲了極高關注。
“周楓跑去把校領導請過來了,把學校媒體,電視臺都請過來了,那場比賽簡直現場效果極好,掌聲雷動。因為人們能讀懂,看得出AI是在對戰,當時看完之后學校特別高興,就把這個活動變成校級賽事了。”
當時,王小川還負責信息學競賽集訓隊工作:“我就把他們那次選集訓隊的考試題,也定了這個題,這樣有評分在里面,集訓隊就會拼了命做這個題目。”王小川說。
雖然已不再用來選拔,高中信息學競賽選手參加智能體比賽的傳統,一直延續到了今天,他們中的許多人,力壓學長學姐斬獲頭籌的故事至今為人樂道。在確定性算法一統江湖的年代里,智能體大賽很多時候成了編程比賽“國手”們的“AI初體驗”。
04
時光流轉,人工智能卻依然不溫不火。
2002年入校就讀的劉知遠老師,是計算機系第一屆住進紫荊學生公寓的新生。懷著對清華的向往,他從西門一路入校,所見卻盡是低矮灰暗的筒子樓,直到主樓,低落的心理才稍稍平復。
當時的新生入學教育上,老師帶領大家簡單追溯了計算機系在國防建設中的光輝歷史,對于學科方向的介紹卻沒有在他心中留下多少印象。推研的節骨眼上,他才最終認準了人工智能中自然語言處理(NLP)的方向,如今,他已經是計算機系人智所的副教授。
談起那時候人工智能在同學中的看法,準確地說,應該是沒有看法。
在人工智能不被看好,無人問津的環境中,人智所的老師們堅持坐著“冷板凳”鉆研學術,同時,智能體大賽的星火仍然在計算機系的同學中堅持傳承著。
樓天城,計算機系04級本科生,一個在編程界如雷貫耳的名字,被大家親切地稱為“樓教主”。百度百科上,他斬獲的國際比賽大獎可以列出一張長長的清單:
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百度之星程序設計大賽總冠軍,Google全球編程挑戰賽第三名,TopCoder算法中國區第一名,ACM/ICPC中國賽區各站冠軍,全球總決賽第二,Google全球編程挑戰賽冠軍……他一個人單挑眾多隊伍的故事,已經成為信息學競賽界無人不曉的傳奇。
樓教主(左二)“君臨”斯德哥爾摩
樓天城參加過兩次智能體大賽,第一次是在04年,主題是當時流行的泡泡糖游戲。之后是在06年,那個時候智能體比賽的風格還以傳統的對抗型游戲為主。
2006智能體在bbs上的宣傳
雖然擁有這么多傳說中的頭銜,樓天城對智能體比賽的回憶卻也一點沒有褪色。
“06年那場比賽有一個很著名的大起大落。當時我和舍友,也是非常著名的,他叫栗師,我們都打到決賽。打到三局兩勝的第五局,前半段我攻的那個終于算是贏下了,但后面那段,我由于程序出現了問題超時判負,但是整個過程還是非常亦可賽艇(exciting)。通過這個,我們可以一定程度挑戰這個游戲的真正極限。”
“最后其實任何一個AI都遠超人的水平,已經超出了人來判斷AI做的好壞的一個范疇了。所以這是非常刺激的。AI做的很多行為你是看不懂的,或者是人根本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效果非常好。”
當時的游戲規則比較復雜,簡單說就是分攻守方。攻方擁有一個甲蟲和一個蝸牛,守方只擁有一個甲蟲。甲蟲和蝸牛一起去抓另外一個甲蟲,但這個二抓一,有些時候是有很多技巧的。一個合圍、一個堵,然后以什么方位抓,其實在合圍時,有時需要一些很有意思的繞路,提前到一些地方堵,或者其他遠超人的判斷的行為。
“比如在決賽第五場和第三場的時候,我的AI就做了一些當時讓我都覺得很看不懂的行為,但是在二三十步之后,才發現是為了某些事情做的準備。”
當年的智能體比賽
這種特性令樓天城著迷。那是人工智能黎明的前夜。大多數人應該沒有想到,隨著深度學習帶來的新一輪突破,十年以后,更多的大眾將會通過AlphaGo,更加深刻地認識到AI的“草蛇灰線,伏筆千里”。
樓天城更多地把智能體當成一個交流的機會。不僅僅是選手與選手之間交流,也與相關領域的一些比較著名的人交流。“比如說王小川學長,他當時到現場還評價一下當時我們做的東西,給我最后的超時還提了一個建議,應該怎么去提高系統的穩定性。”
后來,樓天城師從姚期智讀博,先后加盟谷歌,百度,每一次都掀起了編程界的驚嘆和旋風。現在,樓天城創立了無人車公司Pony.AI,看來,是重新定義智能體汽車的時候了。
“當時有機會讓同學接觸到工業界,讓行業有影響力的人分享他們對AI的看法。通過這個過程能學到很多的知識,能真正理解一些人工智能方面如何去做。這也是計算機系學生科協堅持把智能體比賽傳承下來的一個重要初衷。”樓天城這樣表達他的期望。
05
談起清華校友的人工智能創業獨角獸,曠視(face++)一定是繞不過去的。
被***接見,融資4.6億美元的新聞還聲猶在耳,c樓自助注冊和補辦校園卡的人臉識別黑科技,讓大家結結實實見識了什么叫“技術使生活更美好”。
曠視科技的三位聯合創始人印奇、唐文斌、楊沐都是清華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生。
曠視科技(從左至右楊沐、印奇、唐文斌)
唐文斌,計算機系06級本科生,曠視科技的聯合創始人、CTO。他初三就認識了樓天城,習慣叫他“樓爺”。浙江是信息學競賽氛圍最好,實力最強的地方。一個來自紹興,一個來自杭州,一個第一次參加高中信息學競賽,一個則是最后一次,一來二去,兩人也算熟識。
“那時候樓爺還沒有那么猛,逐漸開始猛起來,從此以后就不可收拾,”唐文斌笑著說,“09年的時候,本來我們很有希望代表清華去ACM/ICPC(全球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當時有三個隊,結果有個隊的同學摔傷了,他們就把樓爺給拉出來了。這個時候實力就不均衡了,本來我們實力還略占上風,搞了個校內PK,我們苦苦掙扎,儼然不敵,那年就沒去成。”
說起大學生活,唐文斌首先想到的是他和陳康老師在分布式系統課上“相愛相殺”的故事。“他的那個課堪稱是我整個本科的成績最“污點”的一門,但是陳老師我們倆還是惺惺相惜,互相認可。我有好多黑他的梗,我想我要不要說。”
大作業整合工程也饒有趣味。“我們當時想辦法把多門課的大作業湊成一個作業,努力編出一個很合理的題目,既可以交這邊又能交這邊,就可以用兩倍時間把這個大作業做的非常之nb。然后你交到哪邊,都覺得這個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東西,這份大作業就很容易做得特別好。”
《計算機組成原理》是唐文斌學得最爽的一門課。他拉上了當時另外兩個硬件“大腿”組隊,討論、設計、執行、驗證,最后還做了很多擴展。他們一刻也沒有睡覺,用了36個小時就搞定了。
唐文斌對編譯原理課的印象也很深。“我們沒用助教的框架,從頭寫了一個。把高級語言編譯到TAC,再把TAC編輯到匯編,再用匯編器,直接編成一個完整的編譯器,這是我們當時在編譯課做的事情,我們把這份作業交到另外一個課,后來還把這個編輯器和計原課造的CPU對接了一下,那次大作業,我覺得是本科生涯里面做的最爽的一次大作業。”
至今,計原課也是最讓計算機系同學興奮的課程
楊沐,07年入清華就讀,也是曠視科技的聯合創始人。他參加了第十二屆智能體大賽,用他的說法“當時就感覺像隨便改改策略,調參數就能獲得比較好的成績”。輕而易舉斬獲亞軍的他不太滿足,他和當時的計算機系學生科協主席唐文斌一起,參與了第十三屆智能體大賽的組織,于是事情就不一樣了。
“那一屆比賽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其實就是俄羅斯方塊,然后我給他們取的名字叫俄式斗塔,我當時還挺逗的,寫智能體的時候要給一個對戰樣例程序,結果我寫得比較強,有好多人都沒打過,都不好意思報名,最后交上來去PK的感覺就三四十個人。我當時覺得這個策略很錯誤。”
有趣的Edota
說起當時開發的日子,唐文斌回憶道:“那時候五道口已經建設得很好了,我們經常叫三點鐘、四點鐘的外賣,那個時候一般店是不會開的,你想誰會三、四點鐘送外賣。當時就有一家韓國店,我們就常點那個韓餐,牛肉飯、炸雞飯點得特別多,我感覺那家店也就我們這幾個人堅持叫外賣,不然就垮了。印象還蠻深的,蠻好吃的。”
在人工智能還沒井噴,互聯網時代的英雄紀元已經過去的當時,鉆研技術往往只是單純出于“以中有足樂者”的激情。
“那時候都不是沖著實習工資去的,工資都很低,Google也很低。除了飯好吃以外,其他都很一般,周楓學長那個時候其實是屬于互聯網1.0的時代,特別缺人。大家出去核心目的還是學東西。”
在這樣的堅守中,誰也不知道,有一天他們熱愛的事業可能會改變世界。
06
現在,智能體大賽已經形成了包括集中展示清華人工智能研究成果的智能體晚會、智能體賀歲賽、智能體系列賽在內的一系列賽事和展示活動。游戲形式也從曾經簡陋的坦克對戰,到如今MOBA,STG在內各種各樣的游戲品類,甚至有了3D效果。
智能體比賽的發展,也成為計算機系科協和人工智能研究一代代傳承的縮影。
智能體官方網站
80年代以來的中國,涌動著朝氣與躁動,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革。在形形色色的風口間,彼時的人工智能堅守者們曾顯得那樣不起眼。守得云開見月明,一代代酒井人的努力成就了計算機系。
十幾年以前,頂級會議收錄計算機系的論文是足以登上系主頁的大事,到今天,CSRanking綜合會議論文和期刊的學科排名里,清華計算機系的綜合排名已經達到了全球第九,人工智能方向更是排到了全球第二。
但這只是計算機系發展的一個小小標志。從學術地位的上升到學術貢獻的開創,學科發展的引領,酒井人需要做得還有很多。科技革命的大幕徐徐拉開,在人工智能發展中實現彎道超車需要的,應當是更多學科和人才的努力。
“我們很難預知到原始創新的突破點在哪里,往往在做的過程中才意外取得了進展。比方說我們跟心理學系,跟醫學院研究腦科學的方向有的時候會一起做。但確實雙方交流起來還是挺有挑戰的,因為話語體系和學術范式有時候很不一樣。但是未來的重大創新會不會從中誕生呢,我們沒法預知,只能這樣努力。”馬少平說道。
惟楚有才,于斯為盛。百年清華,正值芳華。計算機系的發展,也正是清華乃至中國學科建設一路走來,厚積薄發的縮影。執著于探索,堅守于選擇,敬他們,也敬我們每個人的奮斗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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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馬少平、周楓、王小川、樓天城、唐文斌:清華計算機系與人工智能的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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