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報酬水平是職場的大忌。因為這樣可能會被公司炒魷魚。但是硅谷的軟件工程師 Jackie Luo 提出,為了報酬的公平性需要提高透明度,因為只有員工才能提供公司所需的技能和經驗,公司不能一手遮天。而透明性的提高需要所有員工的積極參與。她的呼吁得到了很多技術員工的響應,這篇文章就是她發現的硅谷員工的薪酬秘密。
我是一名軟件工程師,有 3 年的工作經驗,在 Square 工作,這是一家總部位于舊金山的上市公司。我每年能賺 13 萬美元,外加價值 47500 美元的股票,也就是每年 177500 美元。
基本工資我沒有跟他們談。不過我的確把 4 年股票贈與從 15 萬美元談到了 19 萬美元。我是在 2 月 5 號入職的。那筆贈與目前的價值是 412390.02 美元(煤炭都會波動)。如果按照這個股價行權第一年的話,我真正的報酬是 233097.51 美元。
透露這一切令我感到害怕。陌生人和同行看到我掙的錢后認為我拿得太多了。(“開玩笑吧?她都干了什么能拿到這樣的工資水平?”)要么他們也許會認為我拿得太少。(“如果她拿這么少的話那一定是工作不怎樣。”)將來打算雇我的公司必然都會看到我之前的薪水然后將我未來的薪水錨定之前的水平,從而限制了我換工作時的漲薪水平,或者因為害怕我這個人太貴而將我排除在面試名單之外。
既然這樣我為什么還要分享這些數字?因為我們需要更多地討論有關我們拿多少報酬的事情。公平報酬始于更大的透明度。
在今天,性別、種族、階層以及無數其他的身份標識在技術業的系統性偏見中都扮演著自己的角色。2018 年的一份雇傭報告發現,男性在技術業拿到的報酬要高于女性,在同一家公司擔任相同角色的情況下 63% 的時候男性都要高于女性。54% 的技術女性報告說自己拿到的錢要比擔任同一角色的男性要少。
但我們有一個有關報酬的真誠對話可以縮小差距的樂觀理由。意識到存在報酬差異的人當中有 66% 者只是在跟同事聊到報酬的情況時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
硅谷真正的財富是通過股權產生的。
通常當大家討論報酬——該接受什么,該拒絕什么,如何協商的時候,建議總是“知道你的價值。”但怎么才能知道?對于大多數員工來說,報酬被鎖在一個黑箱里面,而處在職場最上層階梯的人掌握著所有的信息。只需要把他們支付的報酬數據給收集眾多客戶相關數字的機構,他們通常能獲取到有關市場給特定角色開出的平均薪酬的信息,并且還能拿到聚合的分析。這種信息不對稱造成了權力的失衡,只有一端,也即是更有權力的一方能夠做出關于報酬支付的知情決定。
典型的場景是這樣的:你接受了一家公司的面試,在電話篩選上花費了幾個小時,并且完成了現場面試。你表現很好。準備拿到 offer。當然了,招聘人員會打電話給你,問你想開出的報酬是多少。
這個時候你就開始恐慌了。如果你報出的數字太高怎么辦?你不希望公司因此不給你這個 offer 了——你需要一份工作并且已經走完了整個面試流程,所以你不希望破壞這個機會。可如果你報得太低呢?你不希望賤賣自己,而你現在協商的報酬,在你拿到那份工作之前,將決定你未來幾年的報酬。擁有類似資格的其他人拿到的報酬如何?你完全就是在黑暗中亂開槍。
糾正這種不平衡的努力的確有(比如 Glassdoor、Comparably 以及 Levels 這類的服務),但是聚合報酬數據的匿名平臺并不能替代我們的真正需要:一種將公開討論報酬正常化的文化。
因為有感于作家 Carina Hsieh 以及#talkpay 運動,在三八國際婦女節那天我發了一條推特。它向技術界的男性發出來公開邀請,請他們與我分享自己的工資好讓我可以匿名地發布出去。
即便在今天,相對于自己的同行,女性以及被忽視的少數族裔還是頻繁地拿到過低的報酬,而他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們沒有太多的比較點。我以為會有少數人愿意直接給我發信息。
迄今為止,已經有 50 萬人看到了那條推特。成千上萬的人已經直接私信我。大家發送了很多的工資信息給我,多到我仍然還沒有把我收到的數據公布完,差得還遠呢。
我們保守薪水的秘密是因為我們害怕會因為分享這些數據而受到懲罰。
全世界各種角色的技術員工都把自己的薪水數據發給了我,但因為我是一名灣區的軟件工程師,所以我最大的數據集來自這里。那么,灣區的男性軟件工程師拿到的薪水有多少呢?以下就是我對這場討論的貢獻:
軟件工程師開發了你每天使用的各種網站和 app。灣區的軟件工程角色往往從 6 位數起步:120000 美元是 4 年大學生涯剛剛畢業的計算機科學專業拿到的典型的基本工資,這是由大型上市技術公司設定的標準。新畢業生去到小一點的初創企業能拿到的薪水可能會比這要低一點,但通常哪怕是初創企業也會支付 6 位數的工資。早期階段初創企業給的錢最少,而真正令人安逸之心的薪酬數字只會出現在最大型的“初創企業”那里,比如 Uber、Lyft 以及 AirBnb。
加州技術業的工資概況
初創企業和上市公司的一大差異化因素是股權。初創企業的股權到頭來往往一文不值,但是上市公司的股權則代表著報仇的一大部分。基本的工資很少會漲到 40 萬美元以上——實際上我還沒有見過——但股票則可以令工程師的整體薪酬翻番或者甚至翻 3 番。而且跟工資不一樣的是,股票在價值上可以飆漲,如果你是目睹了股價坐火箭的 Google 員工或者你是一家初創企業的第一名工程師而那家公司后來被高價收購的話這一點是真的。硅谷的真正財富是通過股權產生的。
尤其是 Facebook 和 Google 對于迫切需要的人才開出的薪酬是最豐厚的。盡管市場競爭激烈,但如果你聽說一位工程師的總報酬達到 75 萬美元的話,那一定是非常不典型的。很有可能他們是在 Facebook 或者 Google 工作,而且是全世界稍有的幾個具備行業經驗與專業知識能從事相關工作的人。他們就是戴著“金手套”的人:理論上他們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一份工作,但是他們無法離開(或者至少他們認為自己不能離開),因為沒有一個競爭對手能配得上他們的報酬。
大家通常會擔心自己會因為分享自己的收入而被炒魷魚。
如果讓我來猜測灣區軟件工程師的平均總薪酬(基本工資、股權加獎金)的話,我想大概在 150000 美元到 200000 美元之間。這個估計得到了我從 Twitter 收到的數據的支持,其中位數是 183750 美元。根據 Glassdoor,工程師的平均基本工資是 137000 美元,獎金為 11000 美元,這還沒有包括股票獎勵。
美國技術工資概況
這個數字已經不少了,所以這個話題的敏感性也不足為奇。盡管如此,我對披露報酬數字給我的人的害怕程度仍然準備不足,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強調這一信息只能匿名發出。好幾位甚至還要求自己的工作城市和職位細節信息要盡可能寫得含糊,以防自己正好被對上號。大家往往會擔心自己因為分享收入信息而被炒魷魚。
對待透明性的態度是文化已經受到嚴重破壞的跡象。我們如何得到報酬塑造了我們得日常生活的一切:我們可以在哪里生活,可以做什么,可以有多大的自由。在收入方面更清楚了解到我們所處的位置完全是我們的利益所在,但是我們還是要保守這一信息秘密,因為我們害怕會由于分享而受到懲罰。在一個本該極其重視透明性的行業里,我們在最需要透明性的地方卻恰恰存在不足。
讓我們改變這一權力格局吧。跟你的同事討論,跟你的業界同行討論,跟你的朋友討論自己拿到了多少報酬。跟你團隊里面的女性和少數族裔討論。不要僅僅討論工資,要討論整體報酬包括股權和獎金在內。討論相關過程,比如你的報酬如何改變了自己的職業生涯路徑以及協商報酬最后對拿到 offer 的影響會怎樣。邀請他們也做同樣的事情。
大家的共同看法是公司在就業市場擁有一切權力因為就業機會是它們賦予的。但員工才是提供公司所需技能和經驗的人。知道自己應該拿多少讓你在一個通常不鐘愛于你的體系里面多少有一點權力——而你應該運用這種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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