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
由華裔科學家創立;
背負全球第三家高密集基因芯片研發生產商的名頭;
擁有全美唯一一家專注于眼部疾病的分子診斷實驗室;
齊集斯坦福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精英;
不久之后,他們要來撬動中國市場了。
7月的香港是多變的,一場暴雨之后,迎來一輪艷陽,在這樣的一個下午,記者在香港文華東方酒店“約會”了剛從美國飛抵的生捷科技的創始人兼CEO周巍博士,與這位年齡稍長卻很健談的美國科學家聊了聊他和他的生捷科技。
2009年,周巍離開美國著名的科技律師事務所,創立了生捷科技。這家公司的主營業務是高密度基因芯片的生產和研發。目前全球僅3家公司具備這樣的能力,除了生捷科技,其余兩家分別是大名鼎鼎的賽默飛和Illumina。
“有幸參與一代芯片開發與產業化,生產線也是我們團隊配置的。”周巍表示。生捷的管理團隊卻都算得上是業內的“老江湖”,其主要成員大部分都來自昂飛芯片(2016年被賽默飛收購)。
在昂飛的這段經歷對于周巍而言至關重要。周巍畢業于斯坦福大學,據他回憶在剛到斯坦福大學9個月時,學校就找到他,說是有一個創業公司很適合他,問他要不要去看看。這家企業就是當時還是初創階段的昂飛,機緣巧合,周巍加入了這家公司,并隨之一起成長。
當時,昂飛CEO進行了一次演講,其主題是:一百步合成整個基因組,描繪了半導體技術與基因組技術結合的巨大潛力。 “當時什么事情都不想干了,只想做基因組學。” 周巍聽完之后非常振奮。
剛入昂飛的時候,他進入了法律部門,負責知識產權工作與。由于他是團隊里唯一一個會說中文的副總,后來,周巍又從一名法務與科技管理人員,變成了中國區的總經理。 “中國市場也需要人,他們問我能不能代管一下,所以我就管了。”周巍談到。
“在那之前我其實沒有做過很多市場工作,昂飛給了我很多鍛煉的機會。”在周巍的帶領下,昂飛與清華大學合作, ?建立了第一個中美生物芯片聯合開發項目。
離開昂飛之后,周巍又作為合伙人加入了美國威爾遜律師事務所。這是一家頂尖的高科技律師事務所,專門為蘋果及谷歌這樣的科技公司提供包括知識產權、公司法務、企業上市、企業兼并等方面的服務。這家律師事務所為隨后生捷科技的創立提供了很多支持。
收購昂飛化學實驗室,研發具有長測序能力的高密度芯片
對于初創公司而言,研發芯片是件很難的事情,生捷科技一開始并沒有認為一定要做芯片。“生捷的目標是開發更準確的測序技術,我們需要一個特別的測序芯片。”周巍這樣分析。
剛開始,周巍想的是與昂飛溝通,希望昂飛能夠研發這樣的產品。但那個時候,昂飛并沒有多余的精力,生捷只能自己來做。“有了這樣一個契機,我們就開始做了。”他繼續說道。
隨后,生捷科技收購了昂飛的化學實驗室、化學研究所的一些資產,省去了大量自己投資建設的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另外,其團隊成員里還有一位原昂飛生產線的負責人。這樣一來,人和設備都齊了。
生捷科技的主要業務是生產自己的高密度測序芯片,用于長鏈DNA的二維或三維測序。
相比PCR芯片,高密度芯片探針的樣式很高,可以同時進行多個分子樣式的測試。普通PCR芯片的最高密度不會超過5000,而高密度芯片則可以達到2500萬。
“PCR芯片在美國的診斷市場上還是很重要的,但我們的芯片很大程度上可以取代它。”周巍表示,“最大的區別就是密度,且高密度芯片本身就可以檢測。”
生捷科技研發的第三代高密度芯片,與兩代產品相比,密度更高,探針的質量也更好。一代產品的密度很高,但探針的質量較差。二代產品的密度不夠,且分子位置是隨機的,只能進行二維測序。
周巍做了個比喻:如果把基因組比作一本書,二代測序就是要把這本書粉碎后,把這些分子都扔在表面上,用照相機拍。基因組片段是一定會有重復的,那么這本書必定也會有重復的地方。這給后期的裝訂增加了難度。另外,這本書還非常厚,裝訂過程中難免會出錯,或者缺失,最后這本書可能就看不懂了。而且,如果錯誤的地方正好是突變發生的片段,那其對于醫學或生物學的影響就非常大。
“我們最初的想法是,不能把它粉碎,而是要一頁一頁的看。”周巍向記者解釋。他們希望做出一種芯片,可以把DNA拉長后放在上面,再對其進行解讀。這,就是長測序技術。
生捷模式:產品與定制化服務
最早,生捷科技只是單純的想做出高密度芯片用于自己科研所需的二維、三維測序產品中的零件。但在生產工藝建立起來之后,他們發現常規芯片市場的需求也很大。
“這是一個很好的市場,我們就開始擴大生產規模。”
腫瘤是基因檢測應用領域的重中之重,從腫瘤細胞的變異、到其位置的分布,基因檢測已經成為腫瘤診治的有力工具。不過,這也意味著,面向腫瘤領域的檢測已經成為一個紅海市場。
“我們腫瘤領域的業務都是跟別人合作,為他們提供定制化的產品服務。”
另外,三代芯片在藥物代謝組學、農業、消費基因組學上均有應用。其中,發展最為迅速的要數另一個消費基因組學,這也是昂飛一直耕耘的市場。2017年,Ancestry一家公司就達到了500萬樣本量。國內的企業成長也非常快,市場在繼續升溫。
不過,如此大的產量,除了考慮成本問題,生產商還有考慮芯片的通量。
“沒有足夠的通量,是做不了幾百萬個樣品的。”周巍表示。
他認為,美國的消費基因組學已經過了成長期,對初創公司而言并不是最好的切入時期。
而生捷科技選擇了一開始注意的人不都的眼科疾病領域。
眼科疾病多為單基因疾病,但單基因疾病并不意味著它的測序就簡單。
周巍向動脈網記者透露,400多個跟眼科先關的基因里面,大概10%左右都是所謂的“假基因”。這些基因中,有一部分是對疾病有影響的;另一部分看起來和疾病一樣,但對疾病并沒有影響。
周巍把這一部分沒有影響的基因定義為“假基因”。“要把這些‘真基因’和‘假基因’分開并不容易。”如若不然,患者僅針對眼科疾病進行一次基因檢測,就可能需要花費數千美金。
目前,生捷科技正在針對眼科疾病,進行早期應用研究探索。最前沿的是關于視網膜色素病變的測序方法,以及一項針對兒童視力衰退的研究。這一領域已經有幾家藥廠的產品處于臨床階段,生捷科技在其中為他們的臨床試驗提供幫助。
“癌癥的精準醫療肯定是重要的,但很多傳統意義上認為簡單的疾病,也非常有探索的價值。”比如眼科疾病,這一疾病主要涉及兩類人群,一個是剛出生的小孩,另一個則是老年人。
“尤其是老年人的眼科疾病,很多都是可以通過飲食、藥物來預防的,可能讓本來50歲就會出現的癥狀延遲到70歲才出現。” 周巍如是說道,“這是兩個非常好的市場。”
歷史教訓:科研不能停止
在高密度芯片市場,除了生捷科技一家創業公司以外,能夠有這樣芯片生產能力的目前僅有illumina和賽默飛兩家巨頭。而羅氏已經撤銷了零部件部門,僅剩下從昂飛獲得的一部分用于診斷的芯片所有權。
賽默飛通過將昂飛整個吞入囊中,以此獲得了高密度芯片的生產能力。巧合的是,羅氏、賽默飛、生捷科技都與昂飛有不解之緣。
早年賽默飛收購昂飛期間,周巍和小伙伴也籌了一筆錢,想把昂飛買下來,但最終沒有成功。
“我們昂飛的許多老同事都希望昂飛能夠繼續獨立發展。我們應該努力一下。雖然沒有買成,生捷在行業上有了個知明度”
當時,昂飛的生產線已經有20年的高齡,技術的落后使得這家公司不得不選擇投靠另一座大山。這也給了周巍警示,對于生捷科技來講,科研不能停止。
“我們已經有了第三代芯片,但同時我們還在做第四代、第五代芯片。”
“即使三代產品做好了,我們的任務還會沒有完成,基因組太復雜了。”
據周巍介紹,生捷科技在硅谷、俄勒岡州和杭州都建立了研發基地。硅谷是目前最重要的科研基地,也是最早的產品生產線;俄勒岡州的臨床實驗室則主要負責基因組的臨床轉化研究;杭州基地則更偏重應用研究,同時也鋪設了一條生產線。
“美國那邊基本上都是科研,大部分是以前昂飛的老同事,也有一些來自斯坦福大學的新同事加入。”他向動脈網介紹,“我們就在斯坦福大學旁邊。”
問及其在科研上的投入時,周巍坦言需要不少資金。自2009年成立以來,他們陸續獲得了一億多美元融資。這些投資機構有來自美國、中國的風投機構, 包括武岳峰資本等半導體產業基金,也有如英國ARM公司這樣的產業基金。“我們是標準的硅谷風格。”他這樣說道。
不僅如此,生捷科技沒有像多數初創公司那樣選擇CMO方式生產。除了硅谷和杭州的生產線以外,他們還在***新竹半導體圓區建立了自己的生產基地。
看好中國市場,與微醫合作開啟新模式
生捷科技于2015年在杭州成立了子公司,這一動作背后誘因的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中國市場存在很大的機會。“中國的市場發展速度出乎我的意料。杭州的科研條件非常適合公司的下一步發展。”周巍表示。生捷科技是目前亞洲唯一一家擁有全面技術,掌握半導體核心生產工藝與設計的生物芯片公司。
起初,生捷科技最主要的合作方式是提供完整產品與給企業定制芯片服務,而2018年5月與微醫的合作則給了他們更多的靈感。
雙方的合作包括幾個方面,其一是臨床實驗室的構建,生捷科技負責將美國的技術引進到中國,并與微醫一起開發專用芯片;此外,他們還將幫助微醫進行幾款移動式設備的設計工作。
“微醫現在的用戶很多,我們很感興趣他們是怎樣把技術以最快的速度給到所有患者的。”
周巍最后透露,生捷科技杭州生產線的生產規模將大于***生產線,目前規劃的產值在十億美元級。同時,鑒于香港的優厚政策,未來也不排除在香港IPO的可能性。
采訪結束之后,周巍的生捷科技再次與微醫、利和醫療簽署了重要合作協議。恰逢香港回歸20周年,北望神州,期待周巍和他的生捷科技能為內地的基因產業帶來新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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